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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
发布时间:2007-03-31 来源:法学院

上个月的一天,二姐突然打电话说要到北京来玩。

我先是一愣,然后才听她解释说,是单位领导回国,有车要来北京接人,顺道把她带过来。我说嘛,二姐这么俭省的人,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北京呢。

礼拜四吃过午饭,我便早早地奔赴三元桥,尽管我知道他们因为路况不熟,很可能迟到,但心里仍然觉得应该早到早好。

二姐排行老三,继承了母亲的泼辣能干,吃苦耐劳;也因为从小跟随父亲长大,而频添了几分男人的爽朗和大度。二姐英语一直不错。记得小时候,有一阵风行学习《少儿家庭英语》,二姐总是对我耐心开导,偶尔贪玩忘记了复习,二姐总会偷偷地帮我写上几笔单词,以应付父亲的“例行检查”,躲过挨打的板子。高考的时候,二姐只考取了本地的一所中专,但她已经尽力了。二姐满意地看着通知书,那惬意的笑容,不奢求、也不灰心。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明白。

三元桥车流如水,我站在机场边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

九四年,二姐该毕业了,也提着一些那时看着还像样的东西开始四处奔波“求职”,有一次我们挤公交车,不小心把一瓶水果罐头挤开了盖,糖水流得到处都是。这时,二姐从容不迫地走进旁边的一所中学,拧开水龙头,哗哗灌满了水。继续谈笑自如,奔东走西。后来,事情也办成了,可每每想起这件事,还是让人忍俊不禁。

二姐嫁人、育子时,我都远在他乡。二姐的婚事极近朴素,婆家给的“三金钱”(金耳环、金手镯、金项链)已经换成我的大学学费。我后来提起这事,二姐总是淡淡地笑,“我才不喜欢那些首饰呢,本来咱家孩子多,就应该相互照应,给你我是心甘情愿的,何况后来爹也早把那钱还给我了。”可我不信,二姐从小就是个爱美的人,但她也从不挑拣,就这样把生命中最美丽的几年在供养弟弟妹妹,侍奉老人中度过了。

正游弋于三元桥的各个公汽站的时候,电话响了,我们确定在“佳美口腔”的门口见面。挂了电话抬头时,二姐的笑脸已经呈现在我面前。

二姐已比我八年前离家时显得成熟了很多,也显得比北京的同龄人老了许多。其实这几年一直很感激二姐和哥哥。爹妈养育了五个儿女,现在只有他俩留在老家照料。正是因为他们的悉心照料,才使我们仨能放心地在外工作。

在北京的几天,二姐显得很高兴。每晚回来,都向我展示今天又在哪家商场买到了物美价廉的新衣服。两个姐姐和我年龄相近,但是能够如此惬意地相聚在北京一隅,在五年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前些天打电话给她,得知她们又被单位组织去香港玩了,祝她玩得开心!

编辑: 孙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