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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6日(周二)晚19时，全国人大代表、中央财经大学党委书记邱东做客新浪嘉宾聊天室，就2007年两会热门经济话题与网友展开交流。以下是聊天实录：

视频：中央财大党委书记邱东做客聊两会

主持人：各位新浪网友，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新浪嘉宾聊天室，今天是有关两会系列访谈的最新的一场。我们非常荣幸能够给大家邀请到全国人大代表、中央财经大学党委书记邱东教授做客新浪嘉宾聊天室，邱东教授在百忙当中跟我们一起分享大家都很关心的两会最新进展和两会中最热门的话题，有关教育的话题，和网友进行在线的讨论。欢迎我们的邱东教授给网友打声招呼。

邱东：各位网友晚上好。

主持人：邱教授是我们国家非常著名的在统计方面的经济学家，他之前也曾经担任东北财经大学的校长和副党委书记，今天他能够做客这里我们也感到非常荣幸，首先请您介绍一下这两天两会的情况，您作为代表也参与讨论。

邱东：开始之前我注意到有中央财经大学毕业的校友问到怎么不认识现在的党委书记，他念书的时候还不是姓邱的做党委书记。我是两年前由东北财经大外围买球app下载长任上调到中央财经大学担任党委书记，我的全国人大代表资格也是在辽宁作为辽宁省的人大代表，但是调到中央财大之后还一直参加辽宁团的活动。这一次也是一样跟全国人民代表一起聆听了政府的工作报告，今天参加辽宁团政府工作报告的讨论，又有华建敏国务委员到辽宁团一起讨论审议这个报告，报告当中也多次提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这个问题，反映了对中央对老工业基地问题的重视。

作为我，无论是在辽宁还是在北京，始终是作为教育界的代表，对报告当中教育的问题也格外的看重一些。(笑)

为何强调教育支出的绩效保障机制

主持人：对，我们也看到这次总理对于整个教育这一块也是谈了相当大的篇幅，并且有很多新的举措出来。我们看到在这两天网上很多网友都会有非常热烈的讨论。我们再给网友介绍一下今天进行这场访谈之前，我们也和邱东教授有一个简单的沟通，他非常希望能够谈一下关于政府教育支出的绩效保障机制这个话题。我们注意到这个话题应该说还是一个比较新的话题，之前的讨论也比较少一些。邱东教授作为教育界的专家，您怎么考虑到把这个问题放到今年非常重要的一个话题上来考虑？

邱东：政府支出用在教育上，它的绩效如何来保证，我觉得这是我们新的世纪中国教育发展，特别是我们政府财政对教育这个大问题如何来摆位，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因为一开始问到我们访谈最好能谈一些涉及到国计民生的大问题。教育这个问题既是一个非常大的国计问题，又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民生问题。所以，对于如何来保证政府财政支出的绩效用在教育方面做了一些考虑，可能有一些把问题想到了，想把它提出来，跟各位网友、跟大家一起来更深入地考虑一下。

作为我个人，到目前为止考虑，主要是从四个方面来思考这个问题。

首先，教育的极端重要性。因为中国发展到现在这样一个水平、现在这样一个阶段，对教育的重视程度，现在应该说已经得到了全社会的认可。但是我感到教育受到了重视，但是不一定受到了正视，就是我们有的时候看教育问题还不一定那么准确，就拿教育的重要性来讲，教育首先第一功能是教书育人，但实际上就我们现在中国的高等教育，它在中国的高层次发展，说得直接一点就是在中国的科技创新方面，它所起的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我曾经说过一句话，教育应该是明天的科技，它要培养出来我们社会发展所需要的各类的科技人才，没有高等教育就不可能形成这种科技人才队伍。但是我还想补充的是教育实际上是今天的科技。

前不久国家刚刚颁发了我们国家的科技进步奖等自然科学这方面的几个大奖。各位网友如果留心一下，可以看到这些科技奖励的获得者应该说有一半以上是来自于高等院校，就是说国家用在高等院校上的钱，特别是高水平大学对它的集中投入实际上是见效的。所以，在这里头对教育在科技方面的引领作用和支撑作用，应该进一步地强调。因为有的对教育的讨论当中，教育是一个人人都可以说出几句话的一个话题，都觉得自己对教育能说上两句。但是我觉得教育在中国科技，就是我们讲要搞创新型的国家，在这方面它的作用可能还没有被认识到它实际起到的那么多。这是一点。

这次家宝总理谈教育，对教育的认识，讲的一个是发展的基石。发展的基石怎么来理解，这个方面的作用是很重要的一点。家宝总理还谈到教育的问题是非常重要的社会公平的一个组成部分，因为教育对公平的作用是来推进一种机会的公平，机会的公平对于这个社会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我是1977年第一届恢复高考考入大学的，我的一些同学包括我本人，怎么样能改变自己在社会当中的身份地位，应该说就是接受了这种教育。所以，教育不是说你接受了教育肯定会改变你的身份，但是它提供了一种可能，提供了一种机会。所以，它对公平的贡献是非常重要的。

在这里温总理讲到要以战略地位优先发展教育。在这里我讲教育的公平问题，它的作用。现在高等教育已经进入大众化的阶段，大家都来关注教育问题，这是大众化教育阶段一个必然的现象。现在我们毛入学率是22%。大家都知道一个大学生，他的父母，然后父母的父母，一把它放大之后，它的社会关联度就相当大。所以，应该说是牵涉了千家万户，所以大家注重教育的发展、公平，有这么高的关注。

再一点，教育对产业升级的作用。

这次大家可以注意到，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当中对于节能、降耗、减排强调的特别重要，这是历届报告当中都没有的。

主持人：对，我们知道节能和排污是十一五规划里边就有单独两个量化的数据，我们开局之年完成的情况不是特别好。

邱东：做了约束性的指标，这是硬指标来考核，提到了这个。但这里头实际上真正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靠产业来升级。因为有一些产业，当然我们现在通过淘汰落后的企业的方式来提升这个产业，这是一方面。还有比方说明讲农业，农业本身是一个耗水非常大的产业，但它又是中国众多人口所绕不开的一个产业。所以，在这里头实际上有一些产业的存在本身，能量的消耗、资源的消耗就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它是一种资源的转换。但在这里教育是最少污染的，是最不受物质资源约束的。

前一阵子看一本非常流行的书——《世界是平的》，那里讲到印度产业的发展。印度现在国力的增强，讲到了印度的教育。印度是做好了进行知识型工作竞争的一个国家。

主持人：包括他们的外包行业。

邱东：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关键是他们教育的发展。我们想到美国很多工作外包到印度，它的会计工作、税收返还、新闻报道，甚至电子的家庭辅导，成千上万印度人在辅导美国孩子学数理化，我们不能想象这一点，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教育对产业的提升。所以，教育的作用确确实实很重要。也正因为它重要，所以中央政府下定决心加大投入，作为解决教育问题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

所以，教育本身的重要性，我想谈这三点就是，由于它本身的重要性，所以要注重政府投入的绩效问题。

主持人：对，确实如邱东教授所说，22%的毛入学率再加上关联度，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现在受到关注度是非常非大的。这个话题得到了空前的重视，但是能不能得到正视就是另外一个方面的问题，今天邱东教授也在这个话题上给我们一个新的阐释，让我们更加清楚看这个问题。

确实在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当中看到教育支出这一块的比重有很大幅度的增加，我们看到现在财政对教育的支出占GDP的比重是3%。

邱东：将近3%，准确的是2.8%。

如何保障资金到位、中央决心实现

主持人：当时提出的目标是4%，还有一些差距，按照现在GDP的增速，应该说在不久的时间内是有可能达到的。另外看到今年农村义务教育经费预算达到2235亿元，增幅超过15%。我们看到今年开始把中央财政用于国家奖学金、助学金的预算支出由上年的18亿扩大到55亿，而且明年有可能到200亿。这些数字都令人感到振奋，说明国家对教育这方面的投入越来越大。这样一种投入能不能保证它支出到位，这可能是下一步大家非常关心的一个问题。

邱东：这次总理报告教育这个问题讲的是最实在的一个部分，所以为什么掌声最密集呢？数字多、措施多。刚才有几个数字你谈到了，4%这个目标是这样的，这个是十六届六中全会文件当中惟一的一个数字，要政府财政对教育的支出要逐步达到4%。这个4%实际上是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我们提的是逐步达到。因为我们现在经过测算将近3%，2.8%左右，可能还需要一些调整。这也是我想谈绩效问题的一个原因。现在政府如果按照4%这个目标来做，因为现在整个政府对教育的投入大概是5、6千亿，这么一个盘子。但是如果按照4%的目标，我们现在GDP的增长，就是按8%这个速度来匡算的话，到2010年大概的数据，政府4%的标准，按照这个比重，政府财政对教育的支出将接近1.2万亿，等于在现在6000亿，要增加现在年支出这么一个量。

主持人：因为GDP的盘子增大了。

邱东：差一个百分点就差将近2000亿，就这么一个水平。由于总量这么大，对绩效问题的考虑就不能不摆到议事日程上，这是考虑为什么我们要注重绩效。

还有一点，现在老百姓、纳税人的意识，确实税纳得越来越多，而且纳税人的范围也越来越广，所以这种意识也很强烈。原来纳税很少或者是纳税人的面很窄，他不会想到政府花的是我交上去的钱，那里有我的一部分，我应该过问一下，那时不会有这个意识。但是现在，公共服务的水平怎么样，这是我们公民所关注的一个问题。以后我们讲问责，这里不仅有我们管理系统，通过审计、通过有关的部门来做这个工作，实际上百姓这种问责的意识也越来越强。老百姓不光说政府的钱应该往教育上投，而且投得怎么样，以后还要再关注。这是我们在提出要注重这个问题的一个原因。

回过头看我们也看到，我们以前有的工作确实存在着，只要是政府重视了就不计成本，只要把这个工作完成，至于多大代价、效果怎么可能考虑的少，存在在这种问题。也有的时候存在什么呢？一阵风，政府重视了，上面重视了，我就往这上面花力气，过一阵可能又有新的热点了，这个事情就过去了。我们有一个词叫“长效机制”，很重要。

刚才讲教育本身的重要性，政府财政对于教育支出总盘子、总量急剧的扩张，还有我们公共服务水平提高，这几个因素使得政府的教育支出的绩效保障机制确实是应该引起重视的一个课题。

主持人：对。这么大的财政投入，首先第一个问题这么多投入能不能够落实，落实下去钱怎么来分配，往哪一块怎么布局，这可能是大家首先关注的第一个问题，邱教授怎么看？

邱东：你这个说法是对的。“绩效”这两个字如果通俗一点可以把它拆开来。首先，业绩能不能做得上去，目标能不能实现，我们讲逐步实现政府的财政支出占GDP的4%。这里实际上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您刚才点的一些具体的数字，它是里头的一个重要的内容。所以，能不能实现，在这里头首先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教育的资金使用着力点在哪儿。毕竟它是一个宏观的目标，它需要分解，它需要有它项目的依托，就是我这些钱，社会真正在教育上资金需求在哪里，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我这些钱应该投到哪儿？现在教育总体布局是三大任务，一个是普及义务教育，一个是大力发展择业教育，再一个要提高高等教育的质量水平。总体布局是这三个方面。所以，真正教育发展对于政府资金支持的需求，也无外乎这么三个方面。

在这里应该说这些年来中央政府对于普及义务教育花了相当大的气力，整个安排上方方面面考虑到了，比方说农村的义务教育在这里边，一个是“两免一补”的问题，再就是它的基础设施，外围买球app下载教室，包括全日制寄宿制外围买球app下载的住宿条件，包括一些教学设备、教学设施、基础设施，它的日常经费，还有老师的工资保障，几个方面都谈到了。我们当校长的说这个外围买球app下载发展需要什么东西，无非是这几个方面。现在我们有一个把这些方方面面的问题落实的问题，比如在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当中都有资金的安排，无论是量上还是增幅上都是很可观的。职业教育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发展它？实际上我们产业升级过程当中，我们所需要的技术工人缺乏，使得我们产业升级受到了一定的阻碍。所以，应该说是前面的发展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需要补课。所以，职业教育最主要的，从政府来讲，职业教育发展需要基础条件。高等教育我们有了前些年比较大的放量扩张，现在我们的重心放在质量的提高上。所以，在这里头政府财政支出的投入，质量的提高，一方面我们在质量提高，从教育部、社会各界跟财政部协商，社会各阶的建议，对高等教育质量的提高应该说想了一系列的办法，我们的精品课程、师资的引进、培训、提高，我们的实验室的建设等等方方面面。但是我想补充提的一点就是国有高等院校办学基本条件的问题。因为我们高等教育的大发展是社会对高等院校，那时主要是国有高等院校的一种要求。

社会有这种要求，当时中央政府也是希望各个外围买球app下载能够尽可能地满足这种要求，并不是说高等院校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硬去自我地发展。现在发展到一定阶段，有的发展是通过外围买球app下载自己贷款来完成这种基本建设，因为你在新的世纪之交办高等教育和原来传统的高等教育不一样，原来我们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话是“大学是大师之位，非大厦之位”，这句话在21世纪已经过了这么些年，实际上有它的片面之处。我们讲世界是平的，是一个全球的舞台，有的时候这个大师不一定为你所有，但是他可以为你所用，为你所用的条件是什么？你要有一定的应变之策。你说我请一个大师到我们外围买球app下载来做访学，给我们做讲座，这是一个很好的事情，把资源引进来。但是如果你这儿没有一定的教学设施和科研的设施，起码要有网络的联系，不然的话他在这儿呆上半个月、一个月，学术前沿的东西都不知道，能安心到你这里来访学吗？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说21世纪办高等教育不仅要有大师，还要有大厦。这是不可偏废的。当然这个大厦是一个代名词，是现代办学的技术手段，这种硬件的一个总称，用大厦来概括。大厦不光是房子，它里头要有现代化的教学和科研的设备，包括经济学也是一样，也是需要做实验的。

如何看待高校信贷压力

主持人：您刚才谈到大学硬件的投入，我们也看到很多报道，谈这几年有一些高校可能也是因为在硬件这方面扩张，从而导致了很大的信贷压力，这一块社会讨论也很多，您怎么看这个话题？

邱东：当时是在我们社会的财力还不够，无论是政府还是高校本身，包括我们的学生家长，社会的财力都不太充裕的情况下，又要发展，又要必须有的一些办学的条件采取的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就通过外围买球app下载贷款的方式，等于说外围买球app下载既要完成上级或者是社会给的这种使命，同时要自己来筹划完成这个使命所需要的资源，实际上是这么一个概念。

这里头可能不排除个别的外围买球app下载做的超前一些，但是我想从总体来看，对于我们高等教育的发展来讲，整个投资还是合适的，因为社会的需求在这儿。因为作为一个资产是增值的。现在政府要加大对于教育的投入，这种对于国有高校的办学基本条件的补偿性的支持，应该是考虑的一个方面。

一会儿我可能还想涉及到这个问题，包括我们讲教育发展的量和质的关系问题，没有一定的量谈不到一定的质。

1998年印度的在校大学生是中国的两倍，为什么我一开始看到《世界是平的》那本书，对印度讲的那种情况会出现，实际上后面有教育的支撑。实际上哪是着力点？这是一个着力点。

另外我还想到的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是普九，应该说整个上上下下努力，做得还是比较好的。但是我们考虑义务教育现在对我们来讲是九年制的义务教育，但实际上义务教育的概念是可以变的，外延是可以扩大的。是不是等到全国都普九了之后，我们才考虑普及高中教育呢？我觉得现在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是时候了。这里头会不会部分地区先走一步？现在我们高中的毛入学率59%，将近60%，一些地区能不能先走一步？

主持人：有条件的地区先走一步。

邱东：这种普及对整个国家下一步的发展，它的基础的支撑作用会是很大的。所以，着力点的选择，这应该也是值得考虑的一个方面。

主持人：从义务教育、职业教育以及我们的高等教育三个大的块来看。其实我们刚才提到了两个问题，包括网友的问题，都可以看出一个共同的点。我们看到中央是有很大的财政投入，从绝对数量看是相当大，但是真正落实到实际当中有一个落实的问题。另外我们看到有一些地方的外围买球app下载，不管是做义务教育也好，职业教育也好，高等教育也好，还不够，因为我们看到师范生的免费教育，国家给的是教育部部属的6所外围买球app下载。社会上也讨论教育部部属的外围买球app下载，往往他们在财政上是非常不错，而很多地方的外围买球app下载，这也涉及到中央和地方财政收入分配的问题，很多地方政府由于分税的这一块，使得地方政府的开销比较大一块，也影响了地方的投入。是不是国家财政投入相对数量比较大的情况下，地方政府的教育投入可能也是非常重要的话题。

邱东：这是能不能实现宏观目标的问题。因为中央政府的财政对于教育的投入或者是用在教育上的支出毕竟只是整个政府财政支出的一部分，现在看大概十分之一。所以，能不能实现这个宏观目标，地方政府的作为很重要。

在这里头，地方政府有一个财力的问题。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是在教育方面我们原来有一个比较通行的做法，有一个比较配套的做法，中央投一部分，地方配一部分。在教育这个问题上，应该有怎样一个配套的比例？出路无非一个是地方政府要有这方面的资金，如果太紧张，有的地方特别是欠发达地区还是解决吃饭问题，首先解决吃饭的问题，所以怎么地方财力的扩大。另外一方面，中央财政调剂，转移支付。另外一方面在教育的支出上配套比例怎么考虑。还有一个方面比较重要，刚才主持人讲到在降低能源消耗、节能、降耗、减少排污这方面，我们有硬的指标，教育这种支出上能不能有硬的指标？当然前提是刚才讲的那两个，要让地方政府有足够的财力，能够用在这方面。在这个基础上再提出硬性、约束性的指标，做硬性的规定。

这次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当中讲的两大措施，从中央这个层面上来讲，确实是与会代表和各界都反映，觉得力度相当大，政府从18个亿到95个亿，然后再到200亿，增幅是相当大。我算一笔帐，如果说1000万个大学生，200个亿的话，假设贫困生的比例是20%，人均一年一万块钱，这是可以解决的，确实力度很大。这么大的力度，所以现在回过头来大家关注的就是地方政府怎么办。地方政府一个方面它要形成一种造血的机制，它的财力要够；另一方面，无论是民众还是中央政府，在对它支出的约束上，在教育上也要像能源、资源消耗这方面有硬性的规定，这样的话可能目标的实现会好一些。比方说您刚才提到师范生的免费问题，这次家宝总理提到的是教育部直属院校6所，但是真正需要解决的问题靠这六所不够，所以政府讲的是示范性的举措。下一步就是地方所属的师范院校怎么办，真正要解决这个问题可能还是在地方政府身上。所以，目标能不能实现，这是很重要的方面，这就和我们讲的支付的方式有很大的关系。

政府教育支出的效率问题

主持人：我们今天从一开始到现在谈了教育的重要性，如何去真正理解重要性，到这次两会对教育的投入进一步扩大，能不能落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落实的效率可能是大家更关心的一个话题，而且我们看到往往有争议的地方或者是大家关注比较多的，或者是出现让大家觉得不满意的一些问题，往往也是在这个环节上。邱教授，您在这个问题上给我们谈谈您的看法，包括我们很关心的师范生的免费教育，包括奖学金、助学金，很多话题都是大家非常关注的，我们看到网友也有很多相关的提问。

邱东：确实是总理的两大措施一石激起千层浪，马上跟着话题就来了。一是我们讲政府的钱能不能投到教育上。还有投完了之后效果会怎么样。在这里头，我们这一次，比方国家奖学金、助学金的设立，这种机制大家都拍手称快。下一步怎么办？起码首先两个比例需要考虑，一个是奖学金和助学金，200个亿怎么分？有多少用在奖学金上，有多少用在助学金上。当然这里就有不同的思路，是保障它的入学？还是要激励他上进？如果激励上进为主，奖学金要多一点。如果是保障入学，助学金要多一点。所以，这个比例怎么确定是需要系统设计的。或者很可能两方面都要，双约束，贫困家庭的孩子还要让你好好学习，然后给你补助，给你奖励，这样的话会解决一个最需要支持的这些家庭和孩子，解决他们的问题。这是一个比例。

还有一个比例，因为我们讲奖学金、助学金，既是普通高等院校的，也涉及到职业教育的专科层次。在这里头就有这个比例怎么来看，就是职业教育和普通高等教育，这个比例，奖学金和助学金该多少。在这里头，我们讲职业教育可能离市场更近一些，在它的基本办学条件得到满足的情况下，可能公共产品的性质要比普通高等外围买球app下载要弱一些，所以，这个比例怎么确定也是需要考虑的，这是我们讲的奖学金和助学金制度。

还有师范生的免费教育。在这里头马上大家就想到现在最需要免费的是哪个层次？主要还是欠发达地区。而且国家为什么要提供免费的教育呢？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农村的义务教育师资也是缺乏的，通过这种机制，要在师资的保障上提供一个通道。在这里头你能不能保证这些免费受高等教育师资专业的学生到农村去从事义务教育，从事一段时间。一个是他能不能去，再一个他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就扎根农村干革命了，就一辈子了，这恐怕行不通。我们接受高等教育改变身份这是一个很主要的东西，通过流动的方式，但流动多长时间，这要设计，时间太长了，可能引进师资作用就要小。时间太短了，对这种需求就大大扩大。所以，要考虑供求平衡的问题。这是时间长远的问题。

还有农村义务教育的师资需求总量怎么样，通过这种流动的方式去，比如举个例子，毕业之后在那儿工作三年之后可以转换工作。通过这三年的流动，对个人来讲是流动的，但是对一个外围买球app下载来讲，我每三年都有一批师资去是得到保证，但是量有多大，需要系统地来测算、论证，这样实施起来比较走得通。不是说有投入就会有产出，以什么方式投，能不能建立起激励机制？通过这两大措施来讲，需要考虑的问题还是比较多。

主持人：对，我们也是觉得在中央提出这样一个相对具体或者是相对宏大的一个目标时，如何能够把它分解，就像您所说有一些细节的配套措施需要论证。

邱东：需要我们做这方面的工作，当然社会各界大家都来关注这个问题。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咱们讲了政府的投入，是纳税人的钱，是一种公共资源，还有怎么防止恶意侵占公共资源的问题。我们在这里头确确实实，因为就是搞了这个措施之后，我们的贫困生再不能因为以贫困为理由就拖欠学费，我贫困，所以我想念什么专业就念什么专业。你确实贫困，但是我特别努力地学习，我能拿到奖学金，能支持我的学业，你可以选择你的专业。但是如果你家庭条件不是那么好，学习不是那么好，你又希望接受高等教育，这是一种选择，还要上我喜欢的专业，还要不交钱，这实际上也是一种不公平。因为现在高等外围买球app下载普遍存在的问题就是拖欠学费，像中央财经大学也有几百万的拖欠，我们的学生总量不是很大，有的外围买球app下载是上千万。所以，这种拖欠学费，有的确实是家庭贫困，有的实际上是恶意拖欠。有的来了之后把钱用在不应该花的地方，然后交不了钱。我们又要求，不能因为他交不起学费来取消他接受高等教育的资格，有了这种机制，实际上可以起到公共管理当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一个好的政策是扬善抑恶，不是所有老百姓的要求都是合理的，怎么能够激励他好好学习，不能让他恶意侵占公共资源。实际上有的家庭并不贫困，却享受国家免费的高等教育，这也是社会的一个不公平。

主持人：时间不是很多了，今天最后还是留一些时间给我们的邱东教授对网友提的教育的话题简单谈两句。

邱东：教育的话题应该说大家都很关注，也都积极地来思考，也有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这本身是社会进步的一个表现。从我们从事高等教育和从事教育的管理或者说教学的人员来讲，我们一方面要努力地去工作，通过为社会的服务来取得我们在社会上应有的社会地位。另外一方面，我们也希望能够得到社会各方面的理解。

像今天我只是把一些值得考虑的问题都提出来，中央提出来宏观的目标，提出一些措施，但是这些措施能不能落实，需要社会各方面的协作。政策也有一个政策如何组合的问题，比如教育投入是给需求方还是给供给方？比如政府的教育支出是给外围买球app下载还是给学生本人、给家庭呢？还是需求和供给方都给？不同的经费采取不同的方式，很多问题。

再比方说现在义务教育普及九年，高教又有奖学金、助学金制度。有的提出来中间那三年怎么办？如果你把中间那三年给忽略了，已经有一部分人由于家庭贫困，已经没有下一步接受政府支持的机会了。这里也有一个断层问题，怎么能接上。实际上这个问题很自然就出来了，需要我们从不同的方面来提建设性的意见。

主持人：对，我们也希望教育这样一个关系到国计民生，真正关系到民族发展的话题能够得到越来越多人的重视，也感谢邱东教授这样的专家能够给我们提您的真知灼见，尤其是在现在非常繁忙参会的时间，能抽出您宝贵的时间到新浪网做客，和网友一起参加这样一个严肃而重要话题的讨论。再一次感谢邱教授，也感谢我们网友的关注，很多网友的留言都得到了一一回复。感谢网友回复，也希望网友能够继续关注两会报道，再次感谢邱教授，再见！